修灯的叔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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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半，天还黑蒙蒙的。我揉着眼睛下楼倒垃圾，单元门厅的吊灯上个月就坏了，每次经过都像钻山洞。忽然有束光在头顶摇晃，我抬头看见梯子上站着穿蓝工装的叔叔，他嘴里叼着手电筒，像只勤劳的啄木鸟在修理灯罩。

螺丝刀叮当响着，叔叔的袖口蹭着白灰。他踮着脚把新灯泡拧进去时，梯子微微晃动，我的心也跟着晃了晃。天青色晨光漫进来时，他正用抹布仔细擦着灯罩，玻璃映出他沾着灰尘的笑脸。

"叔叔是物业新来的吗？"我递上兜里的纸巾。他摆摆手，指指对门201的窗户："我住这儿呀，看你们小孩摸黑上学不安全。"说着从梯子下来时，他的后背洇湿了一大片，像张慢慢展开的地图。

第一缕阳光正好透过新换的灯泡，在瓷砖地上画了个圆圆的光圈。叔叔收拾工具的背影渐渐走远，那个明亮的光圈却始终跟着我的脚步，一直照到学校大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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