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的成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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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嗒！”钢笔重重磕在桌角，数学公式在草稿纸上扭成麻花。我把第十张废纸抛向垃圾桶时，窗外的月光正悄悄爬上英语单词本。后天就是期中考试，楼下桂花树的香气透过纱窗，混着台灯暖黄的光晕，在二次函数图像上洇开淡淡的水痕。
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台上的月影，忽然想起两年前的秋夜。那时我刚转学到这里，第一次月考名次卡在年级78名。班主任把我的卷子铺在办公桌上，红笔尖轻点着作文结尾：“目标就像摘月亮，看着近，追着远。”

晨跑时总比别人早到十分钟背课文，午休偷偷把错题本藏在抽屉里订正，周末的补习班路上总要背几个英语词组。但期中考试仍然滑到85名，月考又退回92名。那天晚上我蹲在操场双杠旁，看着天上残缺的月牙，突然发现手背上有水珠在闪光。

转机出现在初二寒假的网课期间。我把六科笔记重新誊抄成思维导图，每天清晨五点半裹着棉袄在阳台上晨读，连吃早饭时都要听两遍古文解析音频。当三模考试年级排名表发下来时，我的手指从最下面往上数了二十格才找到自己的名字。

此刻月光像融化的银箔流淌在书桌上，数学卷子上的勾勾叉叉都泛着温柔的光泽。我忽然明白月亮从来不曾远离——那些披星戴月的清晨，那些与错题鏖战的深夜，月光始终安静地铺在翻卷的书页上。

窗棂外浮动的桂香里，似乎有银色的溪流正漫过书包带，绕过笔筒，在草稿纸堆成的小山丘上蜿蜒。我伸手接住一捧月光，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掌心钻进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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