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阳光与树影间成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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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常站在教学楼三楼的走廊，看梧桐叶打着旋儿落进操场。同学们三五成群的笑声像掠过耳畔的麻雀，热闹是他们的，我手里攥着未送出的贺卡，卡片边角早已被手心汗水浸得发皱。

每周三下午的体育课总让我局促。当大家自由组队打羽毛球时，我总假装系鞋带，直到塑胶跑道上的影子由短变长。那天雨后初晴，我蹲在香樟树下数蚂蚁搬家，忽然听见树冠里传来幼鸟细弱的啾鸣。踮起脚尖张望时，一片湿漉漉的叶子轻轻落在肩头，像被谁拍了拍肩膀。

我开始带着素描本去食堂后的小花园。午休时分，紫藤架投下斑驳光点，我在本子上描摹那些跳动的光斑。有次画得太入神，回过神发现餐盘边放着半块桂花糕，邻座戴眼镜的女生冲我腼腆一笑："看你总忘记添饭。"她马尾辫上的银杏叶发卡，在秋阳里闪着暖黄的光。

现在的清晨，我会比室友早半小时起床。晨雾中的操场像浸在牛奶里，慢跑时能听见露珠从冬青叶尖坠落的声响。上周班长提议办手绘明信片活动，我连夜画了十二张校园四季图。当同学们围着我的画册惊叹时，窗外的雪松正将细碎的影子洒在画纸边缘。

深秋的黄昏总来得仓促。我仍会望着天边火烧云发呆，但衣兜里多了几颗同桌塞的润喉糖。当暮色染蓝玻璃窗，我不再害怕听见晚自习下课的铃声——总有人会等我收拾好书包，并肩走过路灯次第亮起的林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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