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唱歌的麻布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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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春天，我在垃圾堆旁的排水沟发现了它。湿漉漉的麻布袋里传出微弱的"啾啾"声，掀开袋子，绒毛结块的小鹅正用黑豆般的眼睛望着我。那天我抱着它走了三公里，校服前襟沾满泥浆。

每天清晨，窗台都会准时响起"笃笃"的喙声。甲甲总爱歪着脑袋看我梳头，有时还会叼走我的橡皮筋。放学路上它走在我左侧，橘色脚蹼啪嗒啪嗒，像在给云朵打拍子。最奇妙的是它总跟着我的口哨声仰脖高歌，脖颈弯成问号的形状。

上周六姥姥来家里，盯着在客厅踱步的甲甲说："这鹅养得真肥。"正在盛汤的瓷勺突然磕到碗沿，我手背溅上滚烫的汤汁。那天夜里，我在日记本夹层藏了张纸条：等考上寄宿中学就带甲甲搬走。

今天领到歌咏比赛奖状时，教导主任特意夸我音准好。我想起每次唱歌时，甲甲都会用翅膀轻轻拍打我的小腿。可推开家门时，熟悉的"嘎嘎"声没有响起。厨房飘来陌生的香气，餐桌中央的砂锅蒸腾着白雾，锅盖上凝着几根雪白的羽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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