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河生病了，谁来擦干小鱼的眼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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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妈妈快看！这条鱼鳞片像彩虹糖！"去年夏天在生态馆，我第一次触摸到锦鲤滑溜溜的脊背。玻璃缸里的小鱼突然甩尾，溅起的水珠落在我鼻尖上，凉丝丝的带着淡淡腥味。当时我天真地想：住在水里多幸福啊，永远能泡在清凉的夏天里。

可上周六跟着环保小组巡河时，眼前的马牧河让我愣住了。河水像隔夜的浓茶泛着褐色，塑料袋在漩涡里跳着古怪的舞蹈。班长用长柄网兜捞起个矿泉水瓶，瓶底粘着条翻白肚的小鱼，鱼鳃还在一开一合，仿佛在努力呼吸最后一口干净的水。

河岸石缝里卡着发霉的饭盒，被晒化的雪糕棒粘在芦苇杆上。李老师指着远处冒烟的排水管说："这些工厂把冷却水直接排进河里，水温突然升高时，鱼群就像被丢进温水锅的青蛙。"我蹲下身，看见水面漂着层油膜，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
记忆里爸爸常说他小时候常在河边抓泥鳅，那时的河水能照出云朵的绒毛。现在的河岸边，警示牌上的"禁止捕捞"四个字都褪成了粉白色。几个钓鱼人坐在折叠凳上，脚边的红色塑料桶里，几条鲫鱼正用尾巴拍打桶壁。

回家路上经过超市水产区，氧气泵咕嘟咕嘟冒着气泡。玻璃缸里的观赏鱼悠闲地摆尾，它们的鳞片在LED灯下闪着人造的荧光。我突然意识到，当自然变成展览馆，真正的鱼儿早已失去了故乡。

这周末我们小队要在河滩种菖蒲，这种植物的根能像吸管一样净化水质。王爷爷送来二十只他自己编的竹篓，说可以挂在岸边收集垃圾。当我们给每棵新栽的树苗系上蓝丝带时，恍惚看见丝带在风里游成了小鱼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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